2024年五一清晨,天空突然下起了中雨。但这阻挡不了赠客网一行森林穿越探险的步伐。此行有小学生、中学生,也有部分家长。由于堵车,中午时分旅游包车才到达江津大圆洞森林公园景区,比原定时间晚了两个小时。大家徒步两公里到达山脚开始登山,我们在茂密的松林里沿陡峭的石阶攀登。途中,大家唱起了《We shall not be moved》,给自己鼓劲,这是曼德拉时期,非州黑人民权运动的一首战歌。正如歌中所唱,我们穿越森林的意志,犹如那溪水边挺立的参天巨树,任凭风吹雨打,坚决不动摇。历尽艰辛,大家到达了壮观的大圆洞瀑布,飞流直下,振聋发聩。我们用短树枝在山崖缝中支山腰,祈求山神护祐平安。用小木枝撑山,是爬山时的一种风俗,已经流传了上千年。人们将这种习俗称作“支山腰”,主要是用来祈福。在古代人们对山川怀着敬畏和崇拜之心,认为山是由山神管辖,山同时也是充满危险的,不能贸然进入,进山需要征求山神的同意,而与山神沟通的方式就是烧香点烛。在山中不能乱点火,只能在石缝中烧香燃烛,久而久之就在山中石缝间留下了大量的香根,后来就逐渐演变为木棍支山和立木为香的登山祈福习俗。
登上山顶的半圆形石崖,大家已是汗湿衣襟。沿着碧绿的天鹅湖,我们于下午3点多到达山顶农家草草午餐,然后前往“小华山”。此时天空下起了雨,山中顿时云雾飘渺。大家穿上雨衣,沿着狭窄的牯牛背登上小华山山顶,只见两边悬崖深不见底,白茫茫一片犹如仙境。
不久,我们到达垭口,开始下山。由于连日的阴雨,森林中这段不规则的小石板路长满了青苔,变得异常湿滑,一不留意就会滑倒。而这段路又异常陡峭,一边是崖壁,一边是悬崖,充满了危险。为此,赠客网的两名登山教练从反向登上垭口,预先在最危险的下山路段打好保护绳,让大家抓着绳子下山。当天徒步大圆洞的户外团队有6、7支队伍。但是,他们都选择了从景区大门登山,在山顶徒步一圈后,原路返回。兴许是雨天穿越下山滑坠的风险太大了吧。但狭路相逢勇者胜,只要能把风险降到最低,就可以顺利达成目标。虽然慢一点,但行则将至。晚上6点半,我们顺利走出森林,到达宿营点。全天在山中徒步约14公里。
到达宿营点,大家一起做晚饭,生火、切菜、熬汤,还好有厨娘相助。不一会,两盆味道鲜美的火锅便端上桌子。一盆红汤,一盆清汤,土猪肉、鲜竹笋、野菜让人垂涎欲滴。
晚餐后是传统的驴友节目——狼人杀。本来是准备领队来主持,哪知同学们七嘴八舌,抛出很多新的角色,除法官、守卫、狼人外,又新增了巫师、猎人、预言家等角色,规则也变得复杂起来。大人们已经不会玩迭代的狼人杀游戏了,那就索性当新学生,全部由孩子们来主持。孩子们瞬间就兴奋起来,哪怕平时有社恐趋向的孩子也变得眉飞色舞起来。五一第一天艰辛而欢快的旅行,在一场治愈的游戏中完美收关。
5月2日清晨,向住宿的农家乐老板打听下山的小路路况。老板说他已经十年没有走哪条路了,很陡很危险,极少有人走。因此,我们出发前,特意开会强调安全注意事项。
大家沿公路步行一段后,来到山腰水库大坝,开始走小路上坡。这一段土路两边长满了茅草和蕨类植物,地上铺满一层厚厚的松枝,硕大的松鼠在路边松树上跳来跳去。爬上一个狭窄的垭口,洞天石扉訇然中开,眼前豁然开朗。雨后初晴,空气的透明度特别好,极目远望,层层叠叠的远山之间是重重的云海,山下的梯田若隐若现。大家全部欢呼起来,为这片美景所震慑。此时此刻,一切的艰辛都值了。有的美景,只有徒步才有机会看到。这就像我们的生活,有时就应该慢一点,才会发现人生之美。我们刚好在对的季节,对的天气,对的时间点遇上了这番美景,这是上天对我们的回馈。一小时后,云海便随着气温的升高,化为了蒸腾的雾气烟消云散了。
从垭口下去,是一段特别险峻的羊肠小道,的确很久没有人走过了,有的地方仅一人宽,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深谷。教练们小心翼翼,交替设置护绳,没有条件固定绳索的地方则采用人体锚点。这段垂直高度300多米的山崖,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下的梯田。
我们沿着一脚宽的田埂,在梯田间绕行。上下天光一碧万顷,真正有行走天地之间的感觉。路旁石缝间新生的折耳根蓬勃生长,有勤劳的同学一路摘来,中午又多了一盘菜。
走过一道又一道梁,穿过一片又一片的青花椒林,历时5个多小时,我们终于到达了山脚的中山古镇。而此时的古镇已然是人流如织。我们全天步行约15公里,至此五一森林穿越探险之旅顺利结束。
敬畏生命,敬畏自然,常怀忐忑之心,探险而不冒险,评估风险、控制风险,事先踩线,永远不把商业利益放在第一位,而是把安全防在第一位,为安全我们会不惜代价。
相信人性本善,相信每名队员的能力,相信队友。在关键时刻,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安全交给队友,队友之间肯定会进行互助。这次登山活动中,来自巴蜀中学的贺同学主动帮助有困难的女同学背包,令人感动。我们的队列的排位是经过刻意安排的,就是为了队友之间互相照应。
尊重每一名队员,尊重每一名同学,让每个参与者都有获得感,是我们坚守的原则。在活动中的每一名成员都是平等的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
我们还注重激励每一名队员的潜能,特别是青少年的潜能超出你的想像。骄骄同学第一次登山,在脚指甲受伤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参加两天的穿越。周同学脚底被新鞋磨掉一块皮,依然热心扶助队友。悠悠同学居然带了单反相机登山,让人敬佩。小徐同学年仅9岁,但却始终保持昂扬的斗志。小王同学平时话语不多,在下山的路上走在前面,他多次主动担当人体锚点,为后面的队友护航。
我们将一直追随孩子成长的步伐,在孩子成长的不同阶段组织或参加相应的活动,营造一种良性成长环境的可持续性。
相信多年以后,一定会有同学在遇到困难时会想起2024年五一的登山穿越,一定会在心底唱起《We shall not be moved》,而这将成为黑暗中的那束光——
We shall not, we shall not be moved
不!不!我们决不动摇!
We shall not, we shall not be moved
不!不!我们决不动摇!
Just like a tree that's standing by the water
正如那水边挺立的参天巨树,
We shall not be moved
我们决不动摇!
赠客高山于2024年5月4日
封面摄影:陈乙欧